为什么中国山水墨画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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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发一个答案,再来说一下为什么要发这个答案; 答案:因为“笔墨”是中国传统文化中,文人雅士与文人艺术最重要的元素。 为什么要发这个答案? 因为现在很多人批评当代水墨,说他失去传统,丢进现代;说它形式主义,没有内涵等等..... 所以我发这个答案的目的在于,当代的水墨画家在所谓的“形式”和“笔墨”上其实是有很深研究的(尽管这些研究可能没有什么实际意义)。

打个比方,就像是你看见一位美女,穿着一件很暴露的衣服,你不能说她裸露着身体就是淫荡的(尽管你的直觉是这样),同样的道理,你不能认为一张没有“笔墨”或者少“笔墨”的画就是失败的或者缺少精神内核的作品。 如果我们多给当代水墨一些时间,也许它能给我们更多的惊喜呢。

下面简单说一下什么是“笔墨”。 “笔墨”这个东西是一个中国绘画最基本的元素,它可以是线条,可以是色彩也可以是造型(当然,这里的笔墨指的是可识别的元素,并不是真正的笔墨,关于真正意义上的笔墨,后面会详细讲)。

任何一幅中国画都可以拆解成若干的“笔墨”元素。 比如这幅《青山云起图》,如果把它解构成“笔墨”元素的话是这样的: (注意这里的笔画都是可识读的) 同样的道理,如果我们把任伯年的花鸟拆解成“笔墨”元素是这样的: (注意这里的笔墨元素只保留了最基本的造型功能,其他的功能如色彩氛围等都不考虑) 再把吴冠中的山水画也拆解成这样: 从上面两幅作品中我们可以发现,只要是符合人们认知的中国画,都可以拆解成片断式的“笔墨”元素。 有些“笔墨”元素可能只用一两笔,它们承担着塑造形象、构图等诸多功能。每一家每一派的画法不同,所采用的“笔墨”元素也是不同的,但是无论怎样变化,它的核心永远是那几个简单的要素。这就是为什么中国的画家永远在追求笔法(笔墨)创新的原因所在——因为笔法一新,画面就可以焕然一新了。

而西方的艺术却是从造型开始,有了这个物体,然后才有色彩、材质、光影等等后边的环节。所以你看他们的艺术品,是从大到小,由实到虚逐渐深入的。 而我们的画画顺序则是相反的,是由细入粗,由浅入深。这是由毛笔的特性以及汉字书写特性决定的。

因为毛笔软,用毛笔作画,你不可能像西欧那套方法,一笔下去,深浅统一,没辙了。你必须不断地添加,不停地修正,最后才能显现出来。而当你不断修改的时候,你的思绪也在其中不断调整。所以你看中国传统画作,山是一层一层加出来的,云是一笔一笔添出来的,水是在纸上不停地涂擦出来的..... 而你在看那些所谓的外销画,那些风景都是事先绘在纸背上的,然后再翻过来敷色,所以你看它的山不是一层一层叠起来的,云也是整个都涂黑,分不出笔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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