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形容书法家?
“书如其人”是中国书法理论的公论,那么我们就来看看古人是怎么说书的。 宋代赵明诚在《金石录》中谈道:“古碑文绝妙者,往往在荒烟野岑,落叶枯棘之间;此时意趣迥绝,而往来客犹觉得可赏鉴。至若张杨广重华观碑、唐太宗泰山碑及李斯《峄山碑》又皆立于平地隆盛之处。凡此乃所谓善墓者也。(按:意思是这些碑刻大多立在大墓旁,或是帝王的陵前)” “故自唐以来,论书者必称晋魏。然晋魏之际,人的不同,书亦各异,况后之摹仿者乎!今欲考魏晋笔迹,岂可得哉?惟观唐刻二王法帖,当知六朝笔法。如《兰亭序》等,是晋人正书;《圣教序》为唐太宗时所刻,其中多唐贤笔迹,可借以拟晋人草书。其本唐人临写,故不能备得其真,然亦庶几近矣。” 在《金谷园碑跋》中说:“余尝见米元章云‘石晋时拓本最佳’,又《墨池编》载欧阳公《集古录》曰:‘石刻始于魏大司马曹真之碑’,可知其来远矣。且自汉末以来,名士竞为之词,虽真伪相杂,要未始不有可观也。”
欧阳修在《集古录目·序》中有这样的论述:“世或传古文谓之遗字者,言武帝时得古碑,文字似隶而法绝今隶,帝命博士作其解,无可释者遂谓之古文。其说出于《韩非子》,然则此字盖秦时有而人不见,至汉而出土,独以其时语解之耳。” 北宋郭若虚在《图画见闻志·论古旧精拓本》中说:“唐初有徐偃王碑,开元中,吴人施敬本于终南山下取之,得数本,藏之家。又有东晋王献之《洛神赋》墨迹,亦有善本流传。”
元代汤垕在《画鉴》卷三中指出:“晋人尚韵,唐人尚法,宋人尚意,唐人尚法,学之既久,人人能法,但取法之高下,识见之优劣,各有所归耳。” 元代吾丘衍在《学古编》中指出:“右军书贵而不贱,法而不匠,变而行之,异而正之。盖右军之书,无往不复,无垂不缩,如屋漏痕,如折钗足,所以为法。”
明代董其昌认为王羲之书法是“百代之师”,他说道:“右军书,笔笔起处皆落笔,收处皆着脚。今人动谓落笔着纸即为起笔,提起即为收笔,岂不谬哉!” 清代刘熙载在《艺概·书概》中说:“晋人无墨迹传世者有二帖,一为钟繇《荐季直表》,一为王羲之《乐毅论》,俱被称于古今。” 刘熙载又说:“汉魏人书,笔笔著纸,晋人则笔不出纸。”
清代梁同书在《频罗庵论书》中写道:“右军之书,用笔如锥划沙,如印印泥。” 包世臣在《艺舟双楫》中说:“羲之之书逸少,其正行是也。故曰‘一笔而成’。” 他又说:“羲之书如瑶林琼树,清新超绝。此其天分高迈,固非他人勉可得而及。每览晋书称羲之‘尝白事宣事,远使京师,还过洛下,公卿已达众庶咸共观瞻,以为羊欣之伦远远不及,以此参之,可谓超绝也’。” 康有为在《广艺舟双辑》里说:“右军之书,以圆笔胜,乃合篆隶之中宗。”
近现代学者马叙伦在《书法略论》中写道:“盖昔人之言曰:晋、魏书,体用偏侧,故以侧笔书之。然不知正者,偏所从出也;斜者,正之对也……其源出于汉隶,而变于魏锺、卫、索诸家,一变至于正、草之分,再变至于颠、素之合。”“故书之派流,莫不以正、草、篆、隶为宗主,推原其始,则莫不归于汉隶,此不可不知也。” 马叙伦又在《书法概论》中说:“夫书之为物,虽以变化无穷,而其基本不外于二:一曰正,二曰草。
盖二者皆为实用,故不得不如此。”他还在《书法述要》里这样说:“盖篆、隶即正书之初祖,楷、行、草即隶书之后裔(楷、行二字不分,盖后世楷、行通用),由隶书而为楷书、行书为顺,由楷书、行书而为隶书为逆。”